2015年3月28日

台灣十大羞恥

作者:李筱峰
原文:http://talk.ltn.com.tw/article/paper/866830

台灣傲世之處甚多,我們無須妄自菲薄。但是台灣也有令人扼腕羞愧之處,足堪吾人警惕。試舉台灣十項羞恥的現象,藉供國人反省。

一恥:號稱民主的台灣,竟然還矗立著偌大的獨裁者紀念堂。夏威夷大學R.J.Rummel教授統計世界上統治者殺害自己國人人數的排行榜,蔣介石殺了一千萬人,僅次史達林、毛澤東,排行第三。台灣竟然容許這位獨裁者紀念館佔地矗立,可恥!

二恥:台灣人竟然選出一位全家都拿美國籍或綠卡的總統,還被美國政府催繳欠稅。丟盡台灣人的臉!至於傳言的職業學生,就不說了。

三恥:一個殺人無數的外來政黨;一個侵占國產近千億至今仍不歸還的黨;一個貪污腐敗(出現一大票掏空台灣,逃亡海外的貪污犯、經濟犯)的黨;一個過去欺騙台灣人要消滅共匪,現在卻聯共媚共的黨;一個政商掛鉤,圖利財團的黨…至今還可以存在,而且還可以執政。這是台灣的恥辱!

四恥:在所有民主國家中,台灣是唯一賄選買票還買得動的國家。丟臉!

五恥:相較於一萬多人口就能在聯合國佔一席之地的國家,台灣兩千三百萬人,人口居世界第四十幾名,竟然不能進聯合國,簡直奇恥大辱!

六恥:全世界沒有一個國家會以敵人會武力侵犯為由,來否定自己的獨立自主,台灣竟然有很多人是以中共會武力犯台為理由,否定台灣的獨立主權。

七恥:台灣的四個核電廠全被世界核電專家列為危險核電廠。而我們的原能會官員還說,台灣核電廠如菩薩坐在蓮花台上一樣穩固。許多台灣人顯然還無動於衷而不知恥!

八恥:貧富差距擴大,階級日漸對立。政商分贓集團擁有絕大多數的財富,軍公教人員可以合法向國家放高利貸(18%),且不斷加薪;而工農群眾、新生代青年,則低薪度日。薪資倒退,追不上高漲物價,遑論失業者的處境。「窮忙族」的年輕人成了「崩世代」,無能購屋,不敢結婚生子,卻要負擔龐大的政府負債。這是全體社會之恥!

九恥:台灣藝人為了到中國作秀,甘稱人家為「內地」;台灣紅頂商人為了賺錢,自甘充當北京傳聲筒與買辦,政商掛鉤,金權結合,向兩岸延伸,打著發展經濟的大旗,讓中國黑手伸入台灣。國家主權與民主自由人權法治的普世價值,棄若敝屣!(君不見一位紅頂商人質問「民主可以當飯吃嗎?」無恥無知至極!)

以上共計九恥,還有一恥是啥?台灣羞恥之事還可以舉很多,只是許多人無感。所以若要說第十恥,那應該說:許多人對前面九項羞恥之事,不覺得羞恥,那是第十恥!

(作者為現任國立台北教育大學台灣文化研究所教授)

2015年3月27日

趣談何為真正的民主

作者:易宪轩
原文:http://blog.sinovision.net/home.php?mod=space&uid=221246&do=blog&id=179767

時至今日,還有很多人天真的以為:民主就是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

如果看不清楚濫用“少數服從多數”原則的巨大危害,你就永遠無法了解什麼是真正的民主。

民主是什麼呢?很多人一定會說,這個問題很簡單嘛,民主就是代表大多數人的意願,比如有5個人去旅遊,4個人想游泳, 1個人想打球,那麼民主的決策一定是去游泳,如果最後的決策是去打球,那就變成專制了。

可別忙,當我們把上面的例子稍微改變一下,你就會驚愕地發現,這個"民主"竟然是只披著羊皮的大尾巴狼:比如5個人中有4人認為1人該死,那麼民主的決策就是"合法"地把那個可憐的傢伙殺死!

你也許會說,這沒什麼錯啊,如果大家都認為一個人該死,那他怎麼可能沒罪呢?不幸的是,的確有這種可能。事實上,民主的內涵遠非"大多數"這麼簡單,為了弄清楚這個問題,我們只好把那些陳舊的歷史書從垃圾桶裡翻出來,仔細讀一讀。

公元前六世紀,在民主的發源地——古希臘城邦雅典,一個名叫克利斯梯尼的政治家發明了一種人類歷史上最早的民主制度的雛形:"貝殼放逐法"。所謂"貝殼放逐法",就是雅典人為了對付某個破壞民主、實施專制的獨裁者,可以召開公民大會,對其進行投票(因用貝殼投票而得名,不過後來改用陶片了),如果這個人得票超過6000,那麼對不起,管你有沒有錯,立即離開雅典,去外面呆上10年再回來吧。

這種懲罰制度有點類似中國古代的流放,當然二者性質截然不同,前者是公民大會的集體投票,後者是專制君主的個人意志。不過,在"貝殼放逐法"這座祭壇上,固然有獨裁者的鮮血,也飄蕩著無辜者的冤魂。在古希臘歷史上,曾經有多位優秀的政治家、軍事家因"貝殼放逐法"而被流放,客死他鄉,比如著名的馬拉松戰役英雄亞利斯泰提,以廉潔、正直而著稱,就曾被貪婪、腐敗的地米斯托克利以"企圖獨裁"的罪名提交公民大會審判。

等一下,也許你又會說,民眾的選擇雖然有時不一定正確,但那畢竟是自己的選擇嘛,即使付出代價,也只能由民眾自己承受。

可是,我不得不告訴你,在這個問題上你犯了個邏輯錯誤,因為付出代價的主體並不是佔多數的民眾,而是那個處於少數的可憐的倒霉蛋。如果一個人因為別人的錯誤而被迫接受懲罰,那這種"民主"又怎麼能夠讓人放心呢?你也看到了,古希臘的這個"貝殼放逐法"儘管 打著"大多數"的幌子,但卻是個很可怕的東西,並不能算做真正的民主,實際上,它有另外一個名字,叫做"大多數暴政"。

因此,我們有必要修正一下最開始的那個例子:有5個人去旅遊,4個人想游泳,1個人想打球,那麼民主的決策還是去游泳,但要加上個限制條件,就是想去打球的那個人,有說"NO"的權利,而且那4個去游泳的人,必須學會尊重這個"NO"。

可是,你先不要著急,民主並不是僅僅說個"NO"字就算OK了,它還有許多要求和條件呢。你想想看,雖說那4個去游泳的人不反對別人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是1個人怎麼打球呢,總要有個對手陪他一起打吧?這時候問題就出來了:我們4個人是要去游泳的,不強迫你去已經很不錯了,怎麼著?還想讓我們大家陪你打球?你小子皮癢吧~

你會不會覺得那​​4個人的想法挺合理的?是啊,憑什麼要大家都陪那小子去打球?不是民主嗎?怎麼又變成多數服從少數了?且慢,你要曉得,僅僅表示尊重少數人的意見,而不為少數人提供一個公平的環境,那麼離真正的民主還差得遠呢。為了說清楚這一點,我要給你講個真實的故事,唉,看來想去游泳還真挺不容易啊。

時間在六十年代,地點在美國密西西比州,事件的起因,是有個叫傑姆斯·麥瑞迪斯的黑人學生,向密西西比大學申請入學。你要知道,當時的密西西比州是個種族歧視非常嚴重的南方州,在那裡,儘管黑人理論上有上大學的權利,可是在現實卻根本辦不到,因為那個州的州長本人就是個種族主義者,該州的民意輿論也支持州長的種族言論,結果不難想像,那個可憐的傑姆斯被大學校委會莫名其妙地拒絕了,理由很簡單,他是黑人。

這下傑姆斯可不干了,他馬上找到全美有色人種協會,由他們出錢聘請了律師,控訴密西西比大學違反憲法,踐踏人權,並且把這場官司打到了上訴巡迴法庭。經過長達一年的審判,傑姆斯終於勝訴了,法庭給密西西比大學下達強制令,強迫學校接收傑姆斯入學。

那時的美國社會,正處於民權運動的高潮,以馬丁·路德·金為首的黑人民權組織,組織了一系列大型的非暴力抗議聚會,給整個美國社會帶來了前所未有的衝擊,當時的美國總統肯尼迪,是個非常有魄力和遠見的人,他很同情黑人的民權運動,而且也很關注傑姆斯的案件,但同時,他也明白在種族歧視非常嚴重的南方州,黑人學生想要入學恐怕是件非常困難和危險的事情,所以,當他聽到法庭判傑姆斯勝訴時,馬上派出聯邦官員,帶著執法隊去保護傑姆斯入學。

可是,法庭的這個強制令,立刻激怒了密西西比州長,在傑姆斯入學的那天,他授意副州長站在學校大門口進行阻攔,並且很囂張地宣布,聯邦政府的人要是敢來支持傑姆斯與州政府對抗,來一個抓一個!

說到這裡我不得不簡單交代一下,美國政府的組織機構與我們國家不同,國家的權力是很分散的,每個州都像個獨立王國,誰也不買中央政府的帳,各州的州長也不是由總統來任命,而是在各州競選上的,只對本州人負責,所以,各個州對中央政府的態度是:我想怎麼過就怎麼過,聯邦政府你管不著,可我要出了事,你得給我頂著。

因此,當肯尼迪一聽到密西西比州州長的強硬態度時,立刻頭皮發麻,他很清楚,這下肯定要出事了。果不其然,就在傑姆斯入學那天,被州長煽動起來的民眾與聯邦執法隊與校警發生嚴重的衝突,他們四處尋找傑姆斯,一邊找還一邊發洩(這場景是不是有點面熟?),暴力事件越演越烈,造成了大量的流血和死亡,直到第二天的早上才逐漸平息。

最後,這場可怕的流血,使州長開始思索他身上所負的歷史責任,於是他退讓了,那個被嚇得失魂落魄的傑姆斯,終於在聯邦執法隊的保護下,結束了密西西比州禁止黑人上大學的歷史。

呼,例子終於講完了,我想說的是,通過這個事件,你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尊重少數人的意見,不過是一個空洞的口號而已,想要讓少數人真正的享受他們與大多數一樣的權利,有時候,是要付出慘重的代價的。

呃,這麼說來,我們好像又要修改那個例子了:有5個人去旅遊,4個人想游泳,1個人想打球,那麼民主的決策就是,4個人去游泳,1個人去打球,然後再僱個人來陪那個小混蛋去打球,至於僱傭的錢嘛,由大家一起分攤。

但是且慢——抱歉雖然文章已經夠長了可我還是要說且慢——為什麼為了尊重少數人就要犧牲我們4個人的利益?難道那小子一個人比我們4個還重要?如果我不想出錢,那是不是你也要尊重一下我的意見啊?可你不要忘記,這次你也許佔在"多數"一邊,說聲拜拜就跑去游泳了,可是啊,保不准下次就輪到你要去打球了,到那時你找誰去?所以,為了下次你也能找到人陪你一起打球,為了讓我們能夠找到真正的民主,你一定要付出這個代價,儘管這意味著你也許要付出像密西西比州那樣慘重的代價。

現在你一定已經看到,所謂民主,不是多數人意志的體現,也不是尊重少數人的意見,而是賦予每個人平等的權利,另外也不要忘了,這個民主可不是免費的午餐,你想得到他,是要花錢的。

知道了民主是什麼,並不等於就可以馬上實現民主了,因為了解一件事情與實施它,這中間是有很大的差別的。

如果問大家一個簡單的問題,你認為民主是構建在一個怎樣的基礎上的?我想,十有八九得到的回答是"三權分立",這個答案對不對呢?對,但不完整,因為想要實現民主,遠遠不是那麼簡單。為了說明這個問題,還是讓我們回到那個經典的例子上吧。

有5個人去旅遊,4個人想游泳,1個人想打球,那麼民主的決策就是,4個人去游泳,1個人去打球,然後再雇個人來陪那個混蛋小子去打球。可是,你也清楚,大家想要解決這個問題,光有個決策是不夠的,還要有人去執行這個決策,於是,大家決定把錢交給4個人當 ​​中的某一個(假定是小A ),由他去僱人。

可你瞧,這時候問題就出來了,雖然我們都明白為什麼大家要出筆錢去僱人陪打球,可是真的到了行動的時候,不是每個人都有那麼高的覺悟,也不是每個人對這筆錢都無動於衷,小A心裡沒準會想,好嘛,你們幾個舒舒服服地坐享其成,讓我一個人東奔西跑,休想啊休想,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誰不利用誰就是傻瓜。

經驗告訴我們,凡是牽扯到錢的問題,指望某個人的道德和良心,肯定靠不住,要是大家把自己的錢都交給某一個人,那麼我們怎麼保證這個人一定會按照大家的要求去僱人打球而不是中飽私囊呢?

其實,這個問題倒也不難解決,讓我們來試試下面這個辦法:

我們一致同意把錢給小A,讓他去僱人,不過等一下,在給他錢之前,先要由小B來計算一下應該給多少,再把數字對大家公佈出來,然後分文不差交給小A,可是,如果僱人的過程中出現了中飽私囊或其他的問題,那就該由小C來負責審查了,並且,其他人絕對不能干預他的審查。

你覺得這個辦法怎麼樣?還不錯吧?其實,這種方法有個名字,就是我們前面提到過的"三權分立"。小A負責做事,他代表行政機構,小B負責計算大家出的錢應該是多少,代表立法機構,最後要是出了問題,就由小C負責審查,他代表司法機構。

也許你會說,這不挺容易的嘛,問題解決了。可是先別忙,你想想看,如果小A想私吞我們的錢,他會笨到讓大家發覺自己做了手腳嗎?不要忘記,當我們把自己的希望都託付給某個人時,他就具有了一定的權力,並且可以任意支配這種權力,這是件很可怕的事情。比如,他可以利用大家的錢來賄賂以形成多數,或是乾脆用這筆錢來僱一個保鏢而不是陪打球的,這樣就使得我們在暴力面前不敢再理直氣壯地討回本屬於大家的錢。

你看,儘管我們在討論民主是什麼時顯得頭頭是道,可一具體實施起來馬上就變了味道,如果你認為我是在危言聳聽,那麼就來看看一戰後的德國是如何從民主變質為專制的吧。

1918年,德國戰敗了,淪落到了被協約國任意擺佈的地步。這時,各協約國對怎樣處理德國的態度是不同的,法國人由於是德國的近鄰,在歷史上多次被德國入侵,因此堅決主張削弱德國,英國人雖然對此不反對,但卻不願意看到一個衰落的德國,他們的政策是維持歐洲大陸的勢力平衡,至於美國人,他 ​​們與德國隔著一條寬闊的大西洋,又有英法在歐洲頂著德國,所以感受不到切身的威脅,但是,美國人意識到,一個擁有8000萬人口及雄厚工業基礎的國家,僅僅靠土地或軍事限制,不可能製止它的複興,也絕對無法保證日後歐洲的安全,所以,美國總統威爾遜堅持要把德國改造為一個民主自由的共和國,以 ​​防止德國再次成為戰爭的策源地。

在這種背景下,同時也為了防止共產主義的侵蝕,德國於1918年11月成立了歷史上第一個民主政府,並在隨後的國會上通過了一部民主憲法——魏瑪憲法。這裡我想強調的是,這部憲法的民主程度,幾乎可以和美國憲法相媲美,它藉鑑了當時各個民主國家的經驗,把國家權力分成國會、法院和政府三個部分,並且賦予了德國人各種基本的公民權利,"這是20世紀所曾經見到過的這種文件中最妙、令人羨慕的條文,看起來似乎足以保證一種幾乎完善無疵的民主制度的實行","世界上沒有任何人可能比德國人更加自由,沒有任何國家政府比德國人的政府更加民主和自由,至少,在紙面上是如此" (《第三帝國的興亡》,P60 )。

你也看到了,這時的德國魏瑪共和國,可算得上是一個民主制度的典型,即便是像阿道夫·希特勒這樣膽大妄為的傢伙,也不得不在啤酒館政變失敗後選擇合法競選一途。那麼,這個民主的國家為什麼會走向獨裁呢?德國人又是如何放棄自己手中的權利呢?還是讓我們揭開歷史的帷幕,仔細看看事情的究竟吧。

1933年早春的一個夜晚,確切的說是2月27日晚9時30分,在德國的首都柏林,天色晴朗,空氣清新,一點也沒有風高放火夜黑殺人的跡象——儘管這一天注定要載入史冊——有個神學院的學生放學回家,路過國會大廈時,突然聽到大廈內有打碎玻璃的聲音,接著就看見一條黑影竄出,手裡還拿著火把,他吃了一驚,馬上跑去報警。恰在這時,德國最有權勢的4個人,總統興登堡、總理希特勒、副總理巴本、宣傳部長戈培爾,正在國會大廈對面的貴族俱樂部吃飯,首先是戈培爾接到了一個報警電話,說大廈已經著火了,可戈培爾以為是個玩笑,根本不相信,他連一個字都沒有向希特勒提及,但巴本卻看到了火光,馬上告訴了興登堡,同時,戈培爾也開始覺得不對勁,因為街上正有人在叫喊,隨後他打了幾個電話進行核實,才確信國會大廈的確著火了,於是他和希特勒立刻趕往現場。

一到現場,希特勒就馬上宣布這一把火是共產黨放的,這時,德國國會議長戈林、副總理巴本、普魯士內政部政警主任狄爾斯(就是秘密警察頭子)全都趕到了,戈林興奮得有點失常,賭咒發誓說這是共產黨反對政府的罪行,儘管巴本不是納粹黨人,但他卻也沒對希特勒和戈林的結論表示絲毫的懷疑,只有狄爾斯老老實實的說,縱火犯已經抓到了,他看不出和共產黨有什麼聯繫,那傢伙不過是個瘋子而已。這可不是希特勒想要的答案,他頓時勃然大怒,把共產黨臭罵了一頓,隨後跑去召開內閣緊急會議去了。而戈林則到普魯士官方報社,要求寫報導的記者把縱火者所帶的燃火材料從100磅提高到1000磅,可那個記者很有點新聞獨立精神,他拒絕說,一個人怎能抗動1000磅的東西呢?這種笑話他可寫不出來,戈林馬上反駁說,幹嘛說是一個人幹的? 10個不就行了?要知道這可是共產黨的陰謀!於是那個記者便要求戈林在這篇報導上簽字,因為這已經不是新聞報導而是政治文件了,戈林心裡著實有點發虛,雖然他為此策劃很久了,可這時希特勒畢竟還沒有拿到國會2/3的多數,也沒有得到內閣的授權,公然破壞憲法的責任他可承擔不起,但事已至此,不簽也不行,於是他很狡猾地在報導上畫了一個大大的G字,算是簽名(戈林名字的第一個字母)。

我想你已經註意到了,我說戈林"為此策劃很久了",這是怎麼回事呢?原來,那個縱火犯名字叫做範·德·盧勃,是個荷蘭國際共產黨人,他 ​​既不喜歡納粹,也對莫斯科沒什麼好感,是個頭腦簡單的"愛國青年",他覺得,德國革命只有在某種驚人的歷史事件的推 ​​動下才能爆發,他想用國會大廈的熊熊燃燒的烈火來喚醒麻木不仁的德國人。可是,這個可憐的倒霉蛋還不曉得,希特勒早就期盼著共產黨人能做點什麼蠢事,好讓他能找到藉口清除異己,這個沒頭腦的縱火狂簡直是上帝送給納粹黨人的,希特勒、戈林、也許還有戈培爾,早就知道盧勃將要在國會縱火,他們安排納粹衝鋒隊悄悄潛伏在國會大廈內,等著大廈燃燒起來時再給它"添點油",把事情鬧大,不然,就憑盧勃那區區100磅的縱火材料,怎麼也無法引起那麼一場大火,當然戲也就演砸了。

等到召開內閣會議時,希特勒大肆宣揚這一事件的嚴重性,竭力攻擊共產黨人,儘管在內閣里納粹黨人並不佔多數,可大家都被希特勒那極具煽動性的言辭給搞懵了,既緊張又恐懼,生怕共產主義革命爆發,幾乎沒怎麼考慮就一致通過了希特勒的要求,結果一下子就把葬送民主的悼歌給吹響了。

那麼,希特勒要求的是什麼東西呢?聽起來好像很滑稽,他要求採取某種措施來保護"德國公民的文獻資料",是不是覺得有點可笑?可別急,關鍵在那"某種措施",希特勒要求,德國政府有限制公民個人自由、言論自由的權力,包括限制出版自由、集會自由和結社自由,有權對公民的郵件、電話、電報進行檢查,有權給警察頒發搜查公民住宅的許可證,有權沒收公民的私人財產,有權對持有武器的公民判處死刑,甚至政府在必要時可以接管德國各州的自治權力。

這下你一定笑不出來了吧?不管怎麼說,希特勒終於拿到了他夢寐以求的內閣授權,下一步,就要考慮怎樣才能使授權生效了。根據德國憲法,想要通過一項與憲法本身相抵觸的法律或政策,必須得到國會2/3的多數票,但希特勒很清楚他的納粹黨不可能在國會獲得2/3的席位,而且對於其他黨派贊同與否,他也一點把握都沒有,因此,他狡猾地走了一個捷徑。

這個捷徑是什麼呢?那就是德國憲法第48條有一個規定,總統在國家緊急狀態下可以行使暫時的獨裁權,這本來是為應付戰爭或革命而設計的,但憲法並沒有詳細解釋所謂"緊急狀態" ​​究竟應該是個什麼狀態,因此希特勒非常巧妙地利用了這一點,他找到總統,要求後者行使憲法賦予的獨裁權,繞過國會強行通過他的法案。這時的德國總統,是上次大戰中的老英雄興登堡,一個保守、正直的老普魯士軍官,他壓根就瞧不起希特勒和他領導的國社黨,可是,興登堡很也清楚,不管怎麼說,國社黨畢竟是當時的第一大黨,作為總統,他相信德國民眾的選擇,也有義務支持自己的總理——雖然他根本就不曉得自己究竟在支持什麼——希特勒對興登堡說,為了防止共產主義革命,通過法案是必須的,而且他保證不會濫用這一權力,於是興登堡也就不再說什麼,簽字同意了。通向獨裁的大門就此打開。

希特勒狡猾地利用德國憲法的一個隱晦的漏洞,把總統的獨裁權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裡,從而開始了野蠻、血腥的政治清洗。

希特勒首先拿德國共產黨開刀,大批共產黨人遭到逮捕——請注意,是"合法"的逮捕——甚至包括有豁免權的國會議員,一群群穿著褐色衫的衝鋒隊暴徒們未經許可便破門而入,強行搜查,把無辜者從睡夢中拖起,扔進衝鋒隊的營房,嚴刑拷打,逼迫其供認對德國的罪行。與此同時,希特勒對於他的競爭對手,社會民主黨及其他自由主義黨派也毫不留情,各種集會被勒令停止,所屬報刊被取締,公民權利亦被取消,德國頭一次領教了納粹獨裁的滋味。

經過短短幾天的暴力恐怖,德國政治已經面目全非了,公民不敢再隨便議論政治,不敢再在公眾場合嘲弄國社黨的種種醜陋與罪行,生怕哪天走到大街上會被莫名其妙地逮捕。可是,希特勒並不以此為滿足,他不想躲在總統授予的"暫時獨裁權"下過日子,他要成為德國名副其實的統治者,由於他認為經過幾天的清洗,反對的聲音應該都已經消失了,重新舉行大選以獲得國會2/3多數的時機已經成熟,於是便於1933年3月5日舉行了德國二戰前最後一次全國大選。

可是,讓希特勒大失所望的是,儘管有種種許諾、恐怖和暴力威脅,但他的國社黨仍然沒有得到足夠的多數票,雖然納粹黨人以1700萬張選票遙遙領先,比第二大黨社會民主黨足足高出一倍之多,可卻僅佔總票數的44%,組織一個聯合政府倒還可以,離2/3多數還差得遠呢。

值得注意的是,希特勒並不打算利用非法手段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他要為自己的獨裁披上合法的外衣,因此,希特勒並沒有否定這次選舉,或是乾脆再重新來一次,他承認了選舉的真實性,而且也不打算再去撈取那個該死的2/3多數票了。可是,如果沒有2/3的多數,希特勒又如何修改憲法呢?萬般無奈之下,他只有求助於在國會中佔多數席位的民主黨派,希望他們信任自己,給予自己獨裁的權力。

看到這裡,你一定會說,這不是在開玩笑吧?希特勒還會這麼天真,希望別人讚同自己獨裁?那些佔多數席位的民主黨派,怎麼會愚蠢到去葬送自己的政治生命?可是,我不得不告訴你,事情就是這麼荒謬,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希特勒在新一屆國會上,發表了也許是他畢生中最精彩、最虛偽的一次演說,他承諾一切舊有的秩序都會維持不變,國會所賦予他的獨裁權,僅僅在某些狹小的特定範圍適用,絕不會導致國家權力結構的改變,也不會限制任何公民權利,他唯一的目的,就是領導德國重新建立在一戰後的世界地位。希特勒在演說中,竭力想煽動起德國人強烈的民族主義情緒——這一點也不困難,無論是對希特勒還是對德國人——他呼籲全體德國人"從自私自利的黨爭中解脫出來,在民族自覺中團結起來,建立一個自豪的自由的統一的德國"。

幾乎所有的民主黨派都被希特勒的花言巧語所打動,德國人的那種特有的黷武精神,以及對榮譽、對"鐵與血"的熱切渴望,指引著他們在自己的死刑判決書上簽了字,國會一致同意把自己的立法權移交給政府,為期是4年。這些在民主制度下浸泡了15年的國會議員們似乎還不懂得,一旦你培育出了獨裁的種子,它就會像可怕的瘟疫一樣四處蔓延不受控制,不要說是4年,即便是4天也足以摧毀一個健全的民主制度。

值得一提的是,國會中並非所有黨派都被希特勒所蠱惑,社會民主黨領袖,可敬的奧托·威爾斯議員,昂然不屈地站出來反對希特勒的獨裁,他代表他的黨投反對票,並莊嚴地宣布,"在這有著歷史意義的時刻,我們德國社會民主黨人莊嚴地保證要維護人道和正義、自由和社會主義的原則。任何授權法都不能給予你摧毀永恆的、不可摧毀的思想的權力!"

讓我們記住這個人,這個名字,以及這個宣言,儘管社會民主黨在國 ​​會僅有84個席位,遠遠不及投贊成票的441之多,儘管他們的反對對大局來說無足輕重,可即便是在如此黑暗的時刻,我們也依然可以看到在那些迸閃著的絢麗的火花。

1933年3月23日,一個從奧地利來的流浪漢、43歲的前德國陸軍下士阿道夫希特勒,按照完全合乎憲法的程序,摧毀了民主制度,成為全德國的獨裁者,再沒有任何力量對他的瘋狂進行約束,德國從此開始了歷史上最恐怖、最暴力、最血腥的一幕。

現在,讓我們靜下心來仔細思考一下,為什麼希特勒的那些恐怖政策能夠得到德國人的支持呢?是啊,不是太奇怪了嗎?在一個民主社會裡,為什麼會衍生出希特勒那樣的大獨裁者呢?我想,也許你可以在《銀河英雄傳說》這本科幻小說中,找到一個不太正規的答案

自由行星同盟的人一談到魯道夫,總是以“邪惡的獨裁者”來形容他,少年聽在耳裡,心裡不免奇怪——如果魯道夫果真是萬惡不赦的惡魔,為什麼人們還會支持他、給他至高無上的權力呢? “魯道夫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壞蛋哪!人民只是敢怒而不敢言! ”“人民為什麼敢怒而不敢言呢? ”“跟你說過啦!因為魯道夫是個大壞蛋嘛! ” 這個答案無法說服少年,倒是父親的見解和一般人有點不同。他給兒子的回答是:“因為人民都好逸惡勞! ”“好逸惡勞? ”“這樣說好了,一般人碰到問題時,都不願靠自己的精力心思去解決,他們只期望超人或聖賢的出現,為他們承擔所有的痛苦、困難和義務。魯道夫就抓住人性的這個弱點,伺機而動,一舉成名。你要好好記住:讓獨裁者有機可乘的人,要負比獨裁者本人更多的責任!雖然沉默的旁觀者沒有支持他,但沉默旁觀其實與支持同罪……”

我常常在想,為什麼德國人會在歷史的緊急關頭表現出一種對自己權利的驚人的無 ​​知和漠視?難道他們不知道自己正在幫希特勒磨那柄準備屠殺他們的刀?難道他們就那麼崇拜權威,甚至沒有一個人願意對希特勒的要求作哪怕是最簡單的思考?莫非,盲目的服從和鐵的紀律已經深深溶入德國人的血液之中,以至於最完善的民主制度也無可奈何?也許,對於在選舉中佔絕對多數的普通德國大眾來說,他們選擇希特勒,僅僅是不希望有“挨餓的自由”,用一句我們熟悉的話來說就是,管他民主不民主,誰能讓我們過上好日子就選誰。的確,在希特勒當政的頭四年,德國經濟奇蹟般的振興,到1937年,德國的國民生產總值增長了102%,年增長率高達11%,國民收入也增加了一倍,失業率卻縮小到了不足1%,德國人終於結束了朝不保夕的失業恐懼,過上了還算“幸福”的日子,但同時,他們也失去了一切權利和自由,更失去了能夠制約希特勒的力量,這時候的德國人還沒有意識到,歷史老人正在靜靜地坐在未來,等候著向他們索取“好日子”的報酬,一個前所未有的巨額報酬。

對此,著名的歷史學家威廉•夏伊勒曾評論說:“對於民主共和國的放棄和阿道夫希特勒的得勢,德國任何階級、集團、政黨都不能逃避其應負的一份責任。”

通過德國的這個例子,你肯定已經清楚地認識到,民主這個東西,僅僅建立在紙面上的製度是絕對不夠的,當人們像希特勒統治下的德國民眾一樣瘋狂時,就會把那些紙面上的一切都拋之腦後,而甘心情願去追隨一個能夠滿足他們願望的幻像,甚至為此不惜把民主砸爛,魏瑪共和國不是沒有“三權分立”,但德國人最後還是親手埋葬了民主。

那麼,這個倒霉的魏瑪共和國還缺少些什麼呢?它的民主又不完善在哪裡?如果我們不希望那個滿腦歪點子的小A私吞我們的錢,還需要做些什麼?我想,文章寫到這裡也實在拖的有點太長了,還是把這個問題留到下一篇文章中去解釋吧,這樣大家也有時間去思索,民主的基礎究竟是什麼?

別急,你要知道,直接告訴你問題的答案,是件再容易不過的事情,可是,如果說出答案並不能讓你恍然大悟反而困惑不解的話,那這個答案說與不說,好像也沒太大區別,因此,要真正理解“民主的基礎是什麼”這個問題的內涵,我們就只有老老實實地從頭說起、慢慢道來了。

該從哪裡說起呢?我還記得曾經有人提到過一個很有意思的問題:如果你是1933年的德國人,你會選希特勒當政嗎?老實說,這個看似簡單的問題實際上並不是那麼容易回答,因為歷史是無法假設的,更重要的是,無論你選擇是或否,都無法迴避一個讓古往今來所有的政治思想家都十分頭疼的話題,那就是,在生存都不能得到保障的情況下,你是要自由還是要麵包?

很顯然,希特勒給你的是麵包(當然免不了要夾帶私貨,把大砲什麼的也硬塞給你),代價就是拿走你的自由。在這一點上,客觀地說,希特勒從來也不曾試圖隱瞞或是欺騙德國民眾,早在1925年,他就已經把自己的全部思想及世界觀詳細地記錄在《我的奮鬥》一書中,正如歷史學家威廉•夏伊勒所言,“不論你對阿道夫•希特勒可能提出什麼其他的譴責,你決不能譴責他沒有用書面精確地寫下,如果他一旦掌權的話,他要把德國變成為怎樣的一個國家,他要用德國的武力征服把世界變成為怎樣的一個世界。”

不過,今天的我們大概很難去譴責德國人當初的選擇,“餓肚子的自由”的滋味,大概不會太好受,更何況,自從1918年一戰失敗後,德國人已經受了長達15年的窩囊氣,一旦有人提出要把德國重建為全歐洲乃至全世界的強國,又怎能不把尊嚴頂在腦袋上好好爽一下呢(作為中國人應該不難理解)。

要說德國人的這種心態,看起來倒也真是蠻合理的,可不是嗎,我這兒連一日三餐都發愁呢,你還在那裡嘮嘮叨叨、羅里八嗦地奢談什麼自由,那不是扯淡嗎?要是我真餓死了,別說自由,恐怕連棺材都沒有呢。我想即便是在今天,也依然有不少人這樣看待問題,沒有生存權,哪兒來的人權?

可是,話又說回來,無論是你選自由還是選麵包,最後的結局恐怕都不見得如何美妙,選了自由,自然免不了要挨餓,可一旦失去自由,麵包能不能保得住,卻也難說的很,1933年的德國人不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嗎?

那麼,我們該如何抉擇呢?我想,這種兩難的抉擇之所以令人感到困惑,是因為其中隱含了一個前提,那就是你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的選擇,而且只能二選一,這樣就無形中製造了一個矛盾,使得自由與麵包對立起來,彷彿二者勢不兩立、非此即彼。因此,當我們面臨這種兩難的抉擇時,首先要考慮的是,選擇的前提是否成立?

不知你是否看過成龍主演的一部影片,名字叫作《我是誰》,片中有一場戲很有點類似的味道。成龍為了保護一張刻有秘密武器資料的光碟,被兩個武術高手困在大廈天台上,那兩個壞蛋對成龍說,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是把光碟留下,然後你自己跳下樓去,二是我們把光碟搶回來,然後把你給扔下去。乍一聽起來,這兩個選擇好像給了成龍一個機會,可以決定自己的命運,可再一想,無論他選哪個,結果都一樣,都免不了丟掉光碟跳下樓去,看來成龍也和我們一樣遇到了麻煩。那麼,成龍又是如何選擇的呢?其實他的想法很簡單,我幹嘛要聽你的?成龍回答說,我還有第三個選擇,光碟我留下,然後把你們倆個扔下去。

成龍的這個有趣的答案也許多少給了我們某些提示,就是說兩難抉擇的前提不一定成立,事實上可能還存在第三種選擇,即,麵包我要了,可那個自由你也得給我留著。問題是,這第三種選擇在現實中有存在的可能性嗎?我們能既要麵包又保住自由嗎?還是老辦法——把陳舊的歷史書從垃圾桶裡翻出來,然後仔細地讀它一讀。

1929年10月24日——對於美國人來說,如果有世界末日,那一定是這一天——這天早上,紐約證劵市場毫無徵兆地全面崩潰,股價跌降之瘋狂,連股票交易記錄機都無法跟踪,無論是經濟學家、資本家、還是白宮的那些政治家,全部目瞪口呆,毫無思想準備,更可怕的是隨之而來的信用徹底消失,銀行出現擠兌風暴,國家財政陷入混亂,工廠停工,貨品滯壓,失業率迅猛攀升,這些現像都預示著,有史以來最嚴重的一場經濟危機爆發了。

有人曾問英國最有名望的經濟學家約翰凱恩斯,人類歷史上是否有類似的事情?凱恩斯想了想,認真回答道,有的,那是在中世紀的黑暗時代,前後共400年。在美國,大批被債務逼得走投無路的人選擇了自殺或是逃亡,就連那些大資本家們的日子也異常難熬,因為他們在銀行的錢根本就拿不出來。到了1933年春季,美國國內18600家銀行全部停止營業,聯邦政府黃金外流已經超過2.5億美元,財政儲備還不到應付款項的1/7,這個國家實際上已經破產了,當時的美國總統胡佛甚至慘痛地說,我們已經山窮水盡。

現在回過頭來看看,1929年的美國經濟危機,可以說是人類歷史上意義最深遠的一次經濟危機,這場前所未有的、令人絕望的危機一直持續了3年多,波及日本、美洲、乃至全歐洲(蘇聯除外,因為它的經濟與世界並不接軌),使得歐洲國家關係空前緊張,令日本、德國民族主義急速膨脹,間接導致 ​​了第二次世界大戰的爆發,希特勒領導的納粹黨,就是利用這場經濟危機中人們要“麵包”的慾望,從國會中最小的一個黨派,一躍成為全國第一大黨。

如果你問獨裁最容易出現在什麼時候,那我可以很肯定地回答你,就是在那個時代。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如果我們把1933年美、德兩國政治領域的事件拿出來做對比的話,就不難發現其中的雷同之處。

1933年,阿道夫-希特勒當選德國總理, ​​他在布累斯勞競選大會上對德國人許諾:“我們一定要使這一天在我國人民的歷史上成為得救的一天。” 1933年,富蘭克林-羅斯福當選美國總統,他在競選中對美國人保證:“我向你們起誓,我保證為美國人民實行新政。”

希特勒當選後,要求國會通過《消除人民和國家痛苦法》,把權力集中到政府手裡,給予他最大的權限去解決危機。並且保證,只有在“極其必要的措施而必需的範圍內使用這種權力。” 羅斯福當選後,要求國會給予他廣泛的授權,為了應付艱難的局面,他要求“讓我擁有足以對緊急事態發動一場大戰的廣泛行政權。這種授權之大,要如同我們正在遭受敵人侵犯一樣”,同時他也保證,將嚴格按憲法辦事,絕不越雷池一步。

德國國會以絕對多數通過對希特勒的授權,納粹政府的各種行政舉措,被國會一個接一個地通過。希特勒領導的德國,從此開始了奇蹟般的經濟復興。美國國會毫不猶豫賦予羅斯福行政自由的各項權力,並且以臨戰氣氛的驚人速度,通過美國政府所提出的各項法案。美國在羅斯福的帶領下,開始了旋風式的百日新政。

類似的例子還可以舉很多,我想你已經看到,德、美兩國人民在面對突如其來、狂風驟雨般的經濟危機時,其反應並沒有太大的區別,或者說是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當人們對現實充滿了恐懼、絕望時,就會熱切期盼能出現個救世主來拯救他們,這是人類固有的缺陷,德國如此,美國如此,古往今來皆是如此。

可是,在那個充滿恐懼、迷惘和痛苦的歲月,儘管獨裁的陰影同時籠罩著德、美兩國,但歷史老人已經告訴我們,美國並沒有像德國那樣,蛻變為一個專制國家,反而在二戰中成為了“民主國家的兵工廠”,為世界反法西斯鬥爭作出了傑出的貢獻。

究竟是什麼力量阻止了美國滑向獨裁?又為什麼美國的民主制度能夠得以保全?

1935年5月,在美國華盛頓州,有個叫帕里什的清潔女工被老闆解雇了,這本來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那年頭,“下崗”的人多了去了,誰又會在乎一個女工的工作問題?可對於帕里什來說就不算小事了,下崗就意味著沒飯吃,沒有工資可怎么生活呀?這事要是發生在中國,大概這位女工就去上訪了,至於問題能不能得到解決,那可不太好說。但美國這個國家是個契約社會,人人都會利用法律來保護自己,因此,帕里什也沒有什麼向領導訴苦申冤的興趣,一紙訴狀就把自己的雇主——西岸旅館給告上了法庭。

有趣的是,帕里什並沒有說老闆解僱非法,她想反正也乾不成了,不如拿回點錢才是真的,於是,她依據羅斯福新政時期頒布的《最低工資法》,要求西岸旅館補償欠她的工資。根據《最低工資法》規定,僱員最低工資不得低於每週14美元50美分,但帕里什的工資每小時只有25美分,也就是每週不到10美元,遠遠低於最低工資標準,工作幾年算下來,老闆一共欠她216美元19美分,這對於一個下崗女工來說也不算小數了,起碼能有口飯吃。

這本是件芝麻粒大的案子,一年全美也不知道要發生多少,壓根不值得一提,可是,由於帕里什的老闆實在有點吝嗇,捨不得出這一點錢,但帕里什又的確有理,有法可依,不太好駁斥,於是他的律師給他出了個“餿 ​​主意”,你不是說按照《最低工資法》的規定我欠你錢嗎?那好,我直接攻擊《最低工資法》,說它違反了憲法第14條修正案(有關這一修正案的法學辨析是個絕大的話題,限於篇幅,這裡就不作論述了,如果你感興趣,可以參考浙大教授林來梵與人大教授胡錦光合著的文章《西岸賓館訴帕里什案》),要求宣布違憲,只要這個該死的法律不存在了,看你還怎麼要錢。誰也沒想到,律師的這個點子,一下就把事情給捅大了,帕里什訴西岸旅館案,由一個小小的民事糾紛,陡然間變成了震動全美的大案,所有的媒體焦點都被吸引了過來,並且舉國圍繞此案展開了一場空前的大辯論。

這是怎麼回事呢?原來,羅斯福在實行新政時,經常受到最高法院的肘制,每每令他萬分惱火。在羅斯福剛剛當政時,這一情況還不明顯,因為美國尚處在風雨飄搖的經濟風暴中,大家都在齊心協力熬過這段艱難的歲月,所以他的各項法案幾乎沒怎麼費力就可以得到國會多數票及最高法院的支持,可是,經過百日新政,美國經濟有了較明顯的起色,大家也都回過勁來,緩了口氣,這時矛盾就來了。羅斯福的民主黨是在南北戰爭時期發展起來的,在美國政治中一直是少數黨,僅僅憑藉1929年的經濟危機羅斯福才入主白宮,因此,作為對手共和黨把持的最高法院,當然不肯給他面子,更要命的是,最高法院的幾位&&&&官,基本都是林肯時代的人,用羅斯福的話來講,是一群"馬車時代"的人,保守是他們共同的特點,面對羅斯福左一個新政又一個新政,被搞得眼花繚亂,委實接受不了,起先因為經濟危機而不得不授予羅斯福各項權力,那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現在到了該收回權力的時候了。

1935年1月,最高法院以8比1的票數,宣布羅斯福的《全國工業復興法》違憲,從此拉開了法院與政府的權力戰爭。緊接著,最高法院又於5月一口氣判3項新政法律違憲,到了1936年初,又廢掉了6項法律,這樣一來,羅斯福頒布的各項法律,已經被廢除了1 0多項,新政基本陷於癱瘓狀態。

我們不難想像,羅斯福是何等的窩火,要說這幫人可真是些忘恩負義的傢伙,如果不是百日新政挽救了美國的經濟,他們哪兒還會有閒情逸致來對新政說三道四?再說,被廢除的這些法律,都是為了保障美國公民的權利才出台的,就像前面所說的那個帕里什訴西岸旅館案,《最低工資法》是為了救濟貧民窮人,要說起來最高法院你算站在哪頭的?

1936年,羅斯福再次以絕對優勢當選第33任美國總統,這下有了民眾的支持,羅斯福認為自己有實力回應最高法院的挑戰了,他要改變最高法院的敵對態度,把後者致於自己的勢力之內。可是,司法獨立,是三權分立的前提,也是美國立國的基石,想打破傳統,是件非常困難的事情。按照美國憲法,想扭轉最高法院的乾坤,只有兩種辦法,一是讓國會修改憲法,二是由總統直接任命自己的親信當法官,羅斯福很清楚,想得到國會2/3多數就這一問題支持自己修改憲法,簡直就如同作夢,根本不能想,因此他企圖走個捷徑,由自己任命比較聽話法官來主持最高法院,但這一點也很不容易做到,因為美國法官是終身製,除非犯下嚴重罪行,否則任何人都無權解除他們的職務。於是,羅斯福開始秘密 ​​醞釀一項前所未有的政治改革方案,那就是改組最高法院的組成機構,這一計劃提出,凡是年滿70歲的法官,如果不自動退出最高法院,那麼總統就有權再任命一名法官進最高法院,簡單的說就是羅斯福來了個"逼宮退位",想利用增補多數的辦法來控制最高法院。

羅斯福這一方案剛一宣布,立刻引起美國輿論大嘩,不僅是對手共和黨,就連民主黨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因為這幾乎等於把最高法院的權力拱手讓給了聯邦政府,失去了最珍貴的獨立性,前任總統胡佛怒氣沖沖地叫嚷著"不許碰最高法院",各家媒體難得一致地抨擊羅斯福實際是想搞獨裁,就連一向支持新政的國會也充滿了一片反對討伐聲,狂風暴雨般的抗議信更是接連不斷寄往白宮,那些在新政中獲得收益的人,無論大資本家還是平民百姓,很多都站到羅斯福對立面去了,後者實在沒有想到,這次可真是捅了個馬蜂窩,但羅斯福豈是常人,他 ​​不為所動,堅信民眾站在自己這邊,他在3月9日的"爐邊談話"中,把矛頭直接對準最高法院的法官們,試圖說明自己不是針對最高法院這一機構,而是那些保守派,想澄清他不要獨裁僅僅是要維護新政的觀點,並希望能夠通過公眾壓力來製服對手。

注:美國政治制度三權分立,法官只對法律負責。最高法院也只是對國會通過的法律負責,並不向國會和總統負責。

也就在美國政治出現嚴重危機,很有可能倒向獨裁的最關鍵時刻,帕里什這個小小的女工,把訴西岸旅館案打到了最高法院,這就把九位法官直接推到了鬥爭的最前沿。以休斯為首的法官們,這時面臨了一個兩難的抉擇,是判《最低工資法》違憲以維護最高法院的威信?還是選擇退讓以阻止羅斯福找到邁向獨裁的藉口?

最終,最高法院理智地選擇了妥協,判帕里什勝訴,法官們考慮到,如果宣布《最低工資法》違憲,那麼羅斯福很有可能以維護新政為藉口,積極尋求改革最高法院,不管怎麼說,百日新政畢竟拯救了美國,羅斯福在美國不乏支持者,要是有人不能看到獨裁的危害性,一個勁跟著羅斯福跑,那美國的民主制度就真的徹底完蛋了,於是,最高法院就這樣以戰術上的失敗換來了戰略上的勝利,挫敗了羅斯福改組最高法院的企圖。

且慢,你不是說還有第三種選擇嗎?怎麼法官們沒有找到?其實,你仔細想想法官們判決的後果,就明白第三種選擇在哪裡了。判帕里什勝訴,意味著羅斯福新政的勝利,給那些陷於貧困的人們帶來了麵包,但同時,這一判決又在事實上駁斥了羅斯福說最高法院企圖阻礙新政的觀點,使後者的政治改革方案胎死腹中,維護了美國司法的獨立性,就是說,美國人儘管有點"過河拆橋"的嫌疑,卻得到了實惠,既拿到了麵包,又保住了自由。

說到這裡,你一定還記得我們曾經提到過的那個倒霉的魏瑪共和國,它的那個建立在紙面上的民主制度是多麼的弱不禁風,希特勒僅用手指輕輕捅了一下,整座精心構築的大廈便轟然倒塌,連塊磚頭都沒剩下。現在你已經看到,歷史老人並沒有特別厚待美國人,在那個混亂、恐怖的時代,他們遇到了與德國人同樣的問題:如何維持一個脆弱的民主制度的正常運轉?或者說,民主的基礎究竟是什麼?

德國人面對"麵包"的誘惑,面對天堂般的美好前景,輕易相信了希特勒的承諾,忘記或有意忘記了還有"我幹嘛要聽你的"這個選擇,不相信也不願靠自己的能力去解決問題,只是期待尼采式的"超人"來解救他們,為他們承擔所有的痛苦、困難和義務。

但美國人可不是這麼考慮問題的,他們認識到,無論羅斯福的新政挽救了多少美國人,無論羅斯福本人多麼的英明、正確,也絕對不能把手中的權利交給他,自己的命運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中(還記得成龍的回答嗎?)。如果總統通過緊急時期國會所賦予他的權力任意影響司法獨立性,甚至是違背《權利法案》的立法初衷,那麼無論這位總統是否出於善意,都會導致民主制度的崩塌,更何況,獨裁制度最大的缺點是缺乏制約機制,即便羅斯福真的是想"為人民服務",也不能肯定他的後任就是個"明君",那些為了眼前的利益而拱手讓出自己權利的人,恰恰沒有看到獨裁的長遠危害,把希望都寄託在一個人身上而非制度上,指望某個人的"恩賜"過活,這可不是美國人想要的,他們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國家裡出現個希特勒。這種對專制制度的深刻認識,對自由權利的不懈維護,使得美國終於沒有像德國一樣走向獨裁。

我想,文章至此,答案已經浮出水面,清晰可見了,每個公民的自由權利,都是構成民主大廈的基石。如果一個民主制度不能保障公民的自由,不能保證大家都有獲得麵包的平等機會,哪怕再有一千條理由,也將會不可避免地走向毀滅,民主的意義,正在於此。

2004年11月總統大選時小布什說:人類千萬年的歷史,最為珍貴的不是令人炫目的科技,也不是浩瀚的大師們的經典著作,而是實現了對統治者的馴服,實現了把他們關在籠子裡的夢想。我現在就站在籠子裡與你們說話!這個鐵籠子四面插著五根鐵欄杆:選票、司法獨立、新聞自由和多黨軍隊國家化。回顧過去,幾代人在戰勝法西斯

新加坡是東南亞最強的國家嗎

作者: pcmangood (pcman好) 看板: Gossiping
標題: Re: [問卦] 新加坡是東南亞最強的國家嗎
時間: Sat Nov 14 18:23:07 2009

  新加坡雖然堪稱強大,但身為台灣人的我,可能偶爾會羨慕
  日本有錢,可能偶爾會羨慕韓國電子產業發達,可能偶爾會
  羨慕美國錢淹大腿,但是我絕對不會去羨慕新加坡,這並不
  是貶抑新加坡的成就,而是在新加坡光鮮亮麗的外表下,有
  一些地方是媒體不會告訴你的。


  新加坡獨立


  關於新加坡被迫獨立,其實是新加坡與馬來亞皆屬於英國前
  殖民地,在脫離日本統治後,分別取得自治地位,決定一同
  成立一個叫馬來西亞的新國家。

  不過新加坡與馬來亞合併後,馬來西亞聯邦政府與新加坡自
  治邦政府在經濟等多項政策上很快就產生嚴重的分歧。許多
  馬來亞人嚮往對他們較為有利、而對新加坡人不利的政策,
  因此引起兩大族群的紛爭、動亂。

  一九六四年,新加坡發生種族騷亂,李光耀政府藉此指責馬
  來西亞首相與聯邦政府試圖推行「種族沙文主義」,企圖使
  馬來人在聯邦內享有特殊的高等待遇、對新加坡人視之為次
  等公民,並在幕後煽動在新加坡的馬來人反對新加坡自治邦
  政府。

  馬來西亞聯邦政府高層則對此十分反感,因此新加坡問題就
  成了馬來西亞最頭痛的問題。政治領域、選舉席次也彼此互
  相杯葛,馬來亞人與新加坡人的意見分歧也愈來愈大。

  隨後雙方多次協商未果,導致馬來西亞政府在一九六五年將
  新加坡逐出馬來西亞聯邦,於是新加坡共和國被迫獨立而形
  成一個新的國家。

  相對其他尋求獨立的國家而言,新加坡的獨立其實是一場意
  外,因為他們完全不想獨立建國。當新加坡被迫獨立時,新
  加坡人彷彿面臨世界末日,蓋因當年新加坡土地小、資源少
  ,被馬來西亞放逐等於宣判了未來悲慘的命運,這使許多新
  加坡人難以接受獨立的事實。

  白話翻譯:

  高級馬來人,和低級新加坡人共同組成一個國家,高級馬來
  人覺得政治經濟政策都該以優惠馬來人為主,而新加坡人就
  不爽,兩邊每次投票都吵個不停、政治也鬥爭不斷。

  於是,高級馬來人就不爽,說「幹,這麼愛靠北,那你們滾
  出去,自己成立一個國家吧,老子才不想跟你同一國。」於
  是新加坡就獨立了。

  好,我知道這跟台灣政治有一點像,幸好我們還沒那麼慘。


  新加坡的總理


  在新加坡還是英國殖民地時期,李光耀就積極主導新加坡自
  治,結束日本佔領後,對於和馬來亞共同成立新國家也不遺
  餘力,在馬來西亞聯邦時期更為新加坡人喉舌,在新加坡人
  中擁有極高的聲望。

  直到新加坡被迫獨立,李光耀也順勢成了新加坡共和國的領
  導者,李光耀的崛起,也就影響了新加坡未來數十年的政治
  傾向與政治體制。

  於是在新加坡獨立初期,身處這個風雨飄搖的環境下,李光
  耀為安定民心、穩定新加坡局勢,積極推動經濟改革與發展
  ,在其任內推動了開發裕廊工業園區、創立公積金制度、成
  立廉政公署、進行教育改革等多項政策,成功使新加坡在三
  十年內發展成為亞洲最富裕繁榮的國家之一。

  由於李光耀的聲望與付出,帶領新加坡人脫離貧窮困頓,成
  為東南亞先進國家的代表,使新加坡人對其相當感佩,卻也
  因此開創新加坡強人政治的濫觴,成為開明專制的代表。


  新加坡的廉潔


  西方媒體對新加坡的印象是不夠民主,稱新加坡不只是一個
  國家,更是李氏企業,新加坡的嚴刑峻法是為了鞏固其統治
  、高薪養廉是不願讓人貪污掉應屬於李家的財富。

  李光耀本人的兩個兒子都在政府中擔任重要職務,大兒子李
  顯龍為現任總理,小兒子李顯揚曾任最大國營企業新加坡電
  信的總裁兼CEO。

  李顯龍的老婆擔任財政部資金管理局淡馬錫控股的董事,西
  方財經媒體對這種「國家私人化」的情形諷刺了一番,結果
  被李光耀控告,不用想也知道是誰贏了。

  李光耀的兒子李顯龍接任總理以後,英國《經濟學人》雜誌
  再度發表文章,對新加坡這種世襲式的傳承痛罵了一番,結
  果,李光耀威脅訴諸法律,後來《經濟學人》就發表道歉。

  不過呢,主要是《經濟學人》在新加坡設有地區總部,因此
  新加坡的法律對此有司法管轄權,所以不得不道歉。

  雖然新加坡相對於台灣,擁有高效能與廉潔的政府,這似乎
  是所有台灣人民所渴望的、艷羨的,然而透過對新加坡的介
  紹我們可以得知,新加坡燦爛光芒下的陰暗之處。

  新加坡的政府特點是廉潔,但廉潔是基於政府機關、公營事
  業、獨占企業通通把持在李光耀一家人手中。換成台灣來看
  ,就是中華電信、銀行、鐵路局、公路局、菸酒公賣局、台
  鹽、中鋼……所有企業主管通通都由總統一家人擔任,政府
  廉潔同時也是要求員工對「李氏企業」廉潔,決不容許有人
  貪污公司的錢財。

  因此新加坡政府雖然廉潔、在國際清廉度評比往往奪得高分
  成績,新加坡人也引以為榮,但國際評論家卻將之譏諷為「
  李氏企業內的員工管理優良」,並不認為這是國家政府值得
  驕傲的一環。

  有沒有跟以前的台灣政府很像?


  新加坡的法律


  很多台灣人看到新加坡法律的嚴苛,在面對層出不窮的社會
  新聞時,往往會痛罵法官、法務部長的無能,而嚮往著新加
  坡的嚴刑峻法,認為治亂世應用重典。

  對於這點,我一半認同,一半反對,我認同關於毒品重型,
  也認同關於一些生活素質的法律,比方說在新加坡隨地吐痰
  ,第一口罰新台幣兩萬兩千六百元,第二口加倍罰款,以下
  類推。

  不過新加坡的法律當真這麼歡樂嗎?

  提起新加坡,一定會有人提到Michael Fay 這個美國青年在
  1994年時,於新加坡破壞路邊汽車、並胡亂塗鴉,結果被判
  處鞭刑這件事情,來為新加坡的法律背書。

  但是在讚揚嚴刑峻法的同時,也該衡量一下法律的制定背景
  ,以及同條法律「還可以拿來限制什麼」。

  根據1967年,李光耀在律師公會所發表的《革新法律肅清貪
  污》表示:塗鴉可能會宣揚反政府的文字,而只懂英文的法
  官不會瞭解其煽動文字會帶給社會多大衝擊,因此,宜施以
  重刑。

  換句話說,此條法律主要的目的是限制反政府思想的存在,
  當出版業、廣電傳播業全部掌握在政府手中時,新聞媒體、
  書本絕對不可能出現對政府不利的言詞。

  然而街頭上的傳單呢?塗鴉呢?宣傳文宣品呢?這些可能出
  現反政府言論的地方,就由市容管理這條法律來規範,也就
  是拿鞭刑來嚇阻反對政府的言論。

  這也是美國當年抗議的理由之一,因為新加坡政府之所以控
  告Michael Fay 並不是因為塗鴉是多大的罪行,而是欲藉以
  此來對企圖發傳單、塗鴉反政府的思想一種殺雞儆猴。

  新加坡法律制定、執行嚴苛的理由之一,在於打擊異己,而
  這也正是人民行動黨得以長期執政的理由之一。

  六四天安門事件時期,李光耀甚至公開力挺鎮壓學生,認為
  鎮壓行為與人權無關,乃維護國家穩定和平的必要手段,引
  起輿論譁然。

  在打擊政敵方面李光耀毫不手軟,自獨立後就一直維持有效
  的《國內安全法》授予政府在必要時「不經審判」即得以「
  無限期拘禁」危害國家安全的人士。

  這條法律看似光明正大,但實際上怎樣叫做「必要時」怎樣
  又叫「危害國家安全」這些全由新加坡政府,或者說人民行
  動黨說了算。

  這條法律不僅授權政府可以逮捕任何人,同時還不需要經過
  審判,再者,就算經過審判又如何?大家可別忘了,要成為
  新加坡的公務人員,也就意味著法官是由政府栽培提拔的、
  領取政府的薪水,換句話說,多半不會有人做出對頂頭上司
  不利的判決。

  新加坡的嚴刑峻法看起來很受百姓認同,但是當他翻臉過來
  對付不同思想的人士時,他又搖身一變成為一道殘酷的惡法
  ,而長期支持嚴刑峻法的新加坡人,早就被溫水煮青蛙了。

  透過司法手段打壓反對的聲音,一直是新加坡的拿手好戲,
  許多反對派因此被迫退出政壇或移民他國。在新加坡國內,
  雖然反對派的聲音一直存在,卻始終不能成為主流。

  新加坡政府對付知名異議人士徐順全,就是控告他誹謗,然
  後再由法院判決有罪,迅速執行,並扣押其財產,使他一文
  不名。

  新加坡百姓從未將這些民主派人士當作一回事,多半只認為
  他們礙事、是來亂的,已被新加坡政府體制化了。

  有沒有跟以前的台灣很像?


  新加坡的選舉


  新加坡政府除了把反對黨領袖給告到破產,走投無路之外,
  也會用公共建設來施加壓力,讓選民不再投票給反對黨,用
  台灣的話來說,就叫行政不中立、政策綁樁。

  比方說反對人士得票率過高的地區,地鐵建設就會故意繞過
  你家,使你不得安寧。

  由於新加坡地小,一般民眾都沒有私人汽車,都是搭乘公車
  、地鐵出門,因此當選舉結果使政府不滿意時,經過你家的
  公車路線就會減少,使你出門相當不方便。

  還有選舉前重新劃分選區,這種會被戰到爆的事情,新加坡
  可是沒有媒體敢拿出來抗議的。

  在政治控制的領域,新加坡政府禁止拍攝任何與政治有關的
  電影、出版任何與政治有關的書籍。同時,每次大選的選票
  ,上面都有編號,每個人領自己編號的選票,選舉監票是很
  常見的事情。

  新加坡政府在選票上面加上編號,檯面上的理由是「避免作
  票與選舉弊端」,可是咧?這招拿來騙騙別人可以,想騙台
  灣人的話,台灣人早就很清楚政府在玩什麼把戲了。

  有沒有很像以前的台灣?


  新加坡的高效率


  新加坡的政府雖然以高效率聞名,但高效率的背後同時也宣
  示著獨裁的存在。事實上民主政府的效率絕對比不上獨裁政
  府,當人民的意見都不再是意見時,政府的效率當然高昂。

  新加坡的一黨獨大制使得政策執行的效率相當驚人,在一般
  民主國家一個法案通過後,大部分都會定個時間再執行,所
  以顯得成效不彰。

  好比台灣如果要建設一條高速公路,必須先購買土地,那就
  必須先與居民協商承購價格,再來要安置居民,規劃他們新
  的居住地。但新加坡只要政府下令,百姓就只能默默承受。

  也就是說新加坡的高效能在於沒有任何監督的反對黨、沒有
  任何可以發聲的管道,所以執行起來效率特別驚人,儘管效
  率驚人,但多數享用政府建設利益的人根本不會聽到少數人
  的哭泣聲。

  因為通常當我們是既得利益者時,並不會想到有多少人要因
  此流離失所,說不定反而覺得他們不肯搬家蓋路、不肯配合
  遷居,都是為了作亂、礙事……,新加坡的高效能,其實正
  顯示了獨裁政權的可怕。

  民主制度不會是效率最高的制度、也不會是最廉潔的制度,
  然而他卻能使最少的人受到傷害,這就是民主的價值所在。


  新加坡的精英制度


  新加坡雖然擁有廉潔的政府,但社會資源分配並不均勻,其
  廉潔來自高薪養廉,也就是說以高額的薪水來提昇因貪污丟
  官去職的風險,使官員不必、也不敢貪污。

  據調查,新加坡高級公務人員薪資最高可以達到月薪四百萬
  新台幣,然而這些少數精英的薪資卻由所有納稅人負擔。

  所有想當公務人員的人,都必須經過嚴格的考試,以確保公
  務人員的水準,然而學歷並不能真正代表一個人的能力,也
  就是說,在新加坡學歷就代表一切。

  同時,身為公務員,也就意味著加入了人民行動黨的權力核
  心,將所有精英都納入這個政黨組織內,就不容易使人才流
  向反對陣營。

  李光耀曾倡導大學畢業的女性,應該選擇同樣教育程度的配
  偶,以確保他們的下一代也擁有「高智商」。不過,這項政
  治宣傳畢竟太過匪夷所思,國內與國外都不受好評,最後作
  罷,但李光耀本人卻依然堅持其立場正確。


  台灣價值


  我們必須體認到,民主的價值就在於全民參與,不論這個人
  是鄉下人、是挑大糞的,或是大學教授、國際知名學者,每
  個人都只有一票,也都只代表他自己的價值。

  不會因為多讀了兩年書,就比別人多更多的選擇,不會因為
  我今天有錢,投票就可以多出兩票,民主制度確保了不同階
  級、不同種族、不同文化、不同信仰、不同收入的人共同的
  參與社會制度的權益,這就是民主的價值。

  我知道有不少人會想,某某官員都是腦殘人士選出來的,某
  某政治人物的得票區都是種田的鄉下人,為何我們這群有讀
  過書的人,要接受鄉下人的代表來治理……,說實話,台灣
  有這種心態的人絕對不是少數。

  不過如果你認為,國家本身就該是由精英統治,而精英的眼
  光看的比較長遠,而種田人、挑大糞的人,沒有什麼資格提
  出他對國家的見解,那麼這個國家,不論有多好的選舉制度
  ,他終將走向獨裁社會。

  如果你認為,精英也不過是平常人,多讀了幾年書、留過洋
  的也一樣是人,他們也有缺點,也會犯錯,而鄉下人可能在
  不同的角度看事情時,能有他獨特的見解……,那麼即使生
  在獨裁國家,終究還是會萌發出民主的思想。

  如果你看到有人的意見與你相左時,第一個反應是,也許他
  的成長背景與教育思想不同,所以我們意見不同,那麼民主
  教育才真正紮了根。

  如果你認為,與你意見不同的人,只是對事情見解太低落、
  太膚淺,他應該聽聽我這個「專業訓練」的高手指點,那麼
  獨裁的思想就駐在你心中。

  同理,政治也是,如果你壓根兒認為除了政府精英,沒有人
  可以參與公眾事務,如果你認為這些鄉下人既然不懂,那就
  該乖乖聽從政府精英的領導,而不是一味唱反調、鄉下人給
  我閉嘴,歐巴瑪,那麼不論你講的多麼冠冕堂皇,終究還是
  掩飾不了骨子裡的獨裁。

  拿這段去對照我們的不同兩黨的政府,是不是很有感觸?

  我想說的是,任何一個獨裁國家都不會反對選舉的存在,只
  要選舉的結果是我贏,那麼辦個選舉又有什麼關係?所以選
  舉的存在並不意味著民主,反而能很諷刺的從操作選舉手中
  ,看出一個國家獨裁的本質。

  台灣當然很不好、當然很多缺點,當然很多垃圾政治人物,
  當然很多治安敗壞、道德淪喪,但是,對照起來,我並不覺
  得新加坡活在這種假民主之下,會有多值得台灣人去艷羨與
  憧憬。

  新加坡固然有他的優點,但我並不希望台灣成為下一個新加
  坡,因為專心賺錢,乖乖聽話,不准講話,這就是中國所希
  望統一、希望建立的新台灣。

  當我問起我新加坡的朋友對他們政府的看法時,他說,對一
  般民眾而言,人民行動黨的行為有時確實有可議之處,但扣
  除人民行動黨之外,也沒有任何可以選擇的對象,而且人民
  行動黨這些年來讓新加坡經濟繁榮、治安良好,確實沒讓他
  們失望過。

  他們擔心捨棄人民行動黨,會換來一個怎樣的政府,會不會
  換來自由的結果是失去經濟發達與治安,所以他們選擇失去
  部份自由,過著現在這樣的生活。

  我不能以我自己的觀點去評論他選擇的對錯與否,我只覺得
  假如自由是可以拿來販售的、拿金錢與經濟來衡量、只要我
  乖乖當個籠中鳥就能換口飯吃,我覺得這樣的人生是很可悲
  的。

  我始終認為台灣有一個價值無可取代,雖然常常被濫用、雖
  然常常造成社會紛擾,但無論如何,我相信這是它成長茁壯
  的必然陣痛期,我不會反對它的存在,它是再多金錢都換不
  來的瑰寶,他叫作:民主思想。

  --

  引用、參考自:
  維基百科:新加坡、李光耀、徐順全條目
  新台灣新聞週刊《台灣民主歷程,徐順全讚嘆》
  國家政策論壇《亂世用重典?--談新加坡的鞭刑制度》

台灣獨立小劇場時間

作者:Noir Tang
原文:https://www.facebook.com/elberethn12/posts/1084023154947048

台灣獨立小劇場時間。
 
從前有一個母親叫台灣,是一位苦命的女性,他帶著一群孩子,但永遠找不到合適的父親。
 
在經歷過幾次改嫁之後,日本丈夫終於也離開了,他原本以為可以從此迎接幸福的人生,但是沒想到有一天,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外頭來了一個全身破爛、背雨傘、穿草鞋,滿身是血的中國阿兵哥。他好心的收留這位阿兵哥,帶他回家擦藥療傷,沒想到這位阿兵哥就這樣強姦了他。
 
不只強姦,這個中國阿兵哥怕台灣的孩子們反抗他,還當著小孩的面強姦、凌虐他們的母親,並且把較年長、有知識能力的孩子殺死,其他小孩見狀全都嚇傻了,因為害怕被殺害全都不敢出聲。而中國阿兵哥就從此佔據這個家,宣稱自己是這個家裡的主人。
 
這個家裡除了噁心變態的中國大兵,以及台灣母親以外,還有這幾個孩子:
 
1.年紀最大的叫阿原,是台灣母親的第一個孩子,擁有最堅強的性格,面對母親歷來換的丈夫總是不滿意,也都試圖反抗。所以他身上總是傷痕累累。
 
2.原本家中次子叫阿皇,是一個聰明的小孩,本來讀明星高中畢業要進入一流的大學就讀,但是中國大兵來了之後慘遭殺害。
 
3.阿皇死後,年紀第二大的叫阿漢,本來跟著哥哥阿皇一起學習,自從阿皇被殺害之後,因為精神衝擊太大而失去了記憶。小時候常常跟阿原打架。
 
4.年紀最小的叫阿中,是中國大兵逃難時帶著的小孩。自從大兵強姦了台灣母親之後,阿中就開始自稱是這個家裡面孩子們的老大。每天只會吃跟玩,並且叫其他原本就住在這個家裡面的小孩要向他進貢、下跪,不服者就叫大兵老爸來槍殺他。
 
5.中國大兵強姦了台灣母親之後,母親也懷孕,生下了一個小孩,取名叫阿華。
 
中國大兵強迫台灣的孩子們不能講自己的語言、不能保留以前的生活習慣,他說:「你們不過就是一群未開化的野人,要像我們一樣才高級,所以你們必須甚麼都跟我們一樣。」,可笑的是,中國大兵跟阿中兩個其實都是草包,連馬桶和水龍頭都不會用。中國大兵更以「阿中比較優秀」為理由,禁止阿原、阿漢學習,把他們的學費都給阿中拿去上明星學校,因為以阿中的智商根本考不進去,所以要用雙人份的學費用賄賂的買學歷。更過分的是,阿中還動不動就說:「哈哈,你們其他人都是智障,我讀明星學校,你們行嗎?廢物。」,殊不知如果不是因為中國大兵,阿原和阿漢的表現都一定比阿中更好。
 
數年之後經過幾番波折,堅強的台灣母親忍受著中國大兵和阿中的凌虐,一面辛苦把所有小孩扶養長大。中國大兵則因為生活習慣不佳,好酗酒嫖賭,死了。
 
阿中成為了一個腦滿腸肥、只會吃,其他甚麼都不會的死胖子。在他爸爸中國大兵死後,他依然仗勢欺人,自以為是家中老大,動不動就打台灣母親和其他台灣孩子。
 
阿原和阿漢被逼得只能每天辛苦的超時工作來養活年邁的台灣母親,台灣母親則因為長期的過勞,臥病在床,並且病情一天一天地惡化。
 
而阿華則是年紀小,甚麼都不懂,他以為每個家庭裏面都會有一個好吃懶做甚麼都不會的死肥豬,也以為阿原和阿漢本來就跟阿中一樣都講北京話,他以為台灣母親是因為年紀大了所以才一身病痛,他以為本來就是年紀最小的孩子應該享有特權。他以為眼前發生的這些事情都是正常的,因為沒有人教他。但是他也很討厭阿中的各種暴力行為,他也覺得阿中是一個一無是處的廢物。
 
眼看著台灣母親命在旦夕,阿原和阿漢拚死拚活的工作、每天都過勞,賺的錢都不夠阿中揮霍,很快的家產都會被阿中敗光,要是母親的醫藥費都付不出來那該怎麼辦才好!
 
就在這種急迫的狀況下,有一天,信箱裡面來了一封信。這封信是寄給阿中的,信中寫道:
 
阿中,我是你媽阿共,雖然以前我跟你爸有過節,不過只要你肯回來,我可以不計前嫌,以往跟你爸的恩怨一筆勾銷,但是有附加條件:你現在的那個家裡面的地下埋著一個神奇的寶藏,但是那個神奇寶藏你是無法使用的,你只要幫我把那個寶藏帶過來,並且幫我把台灣跟他的孩子都帶來讓我做奴隸,如果你辦得到的話我不只不計較以前跟你老爸的仇恨,還可以繼續提供你上學和吃喝玩樂一切的開銷,讓你可以繼續不用工作。看你是要繼續在那個家裡等破產,還是要帶著那些人來投靠我,你自己決定吧!
 
阿中看了這封信之後,欣喜若狂,他心想:老爸當年為了逃難才把我帶來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害我一天只能吃五餐!真可惡。我絕對不能放過這個大好機會!於是阿中就開始想一些陰謀詭計,想要把台灣和他的孩子們拐騙給阿共當奴隸。
 
一開始,阿中告訴其他人,家裡的錢已經越來越少,快要不夠生活了(其他人心裡OS:幹,你好意思說嗎),但是他有個媽媽叫阿共,以前因為中國大兵的家暴行為所以把中國大兵趕走,現在阿共媽媽說只要我們這家人去投靠他,以後都不愁吃穿,大家快跟我一起去阿共媽媽家,不然你們的台灣母親已經病危,再不想想辦法的話,難道你們要眼睜睜的看著台灣母親死去嗎?
 
阿原、阿漢、阿華起初真的有點心動,一方面不想要再超時工作只領一點點錢,根本不夠阿中揮霍,一方面母親的狀況真的很危急。但是孩子們有時會在電視上看到阿共上新聞,偶爾也會看到報紙上有阿共的新聞,知道原來阿共跟中國大兵其實也沒兩樣,都是暴力傾向。加上以前中國大兵只要喝醉酒,就會開始罵阿共,孩子們對阿共的印象幾乎全來自中國大兵的謾罵。所以他們對阿共還是充滿恐懼。
 
在這樣兩難的狀況下,逼不得已,孩子們本來想賭一賭。沒想到有一天阿華在阿中的桌上看到了阿共寄過來的那封信,這才恍然大悟:「我們絕對不能聽阿中的話跟他一起投靠阿共,不然爽的只有阿中,其他人都會變奴隸!」
 
所以有一天晚上,阿原、阿華、阿漢三個人聚集起來討論一件事:我們要把阿中趕走,做自己的主人!我們可以靠我們自己的力量建立一個新家庭,我們可以靠自己的力量養活台灣母親,根本不需要阿中,他只是一個坐吃山空的廢物,卻口口聲聲說我們會有今天都是靠他。這是甚麼道理?絕對不能這樣下去了!
 
但是這個消息風聲走漏,被阿中得知了,阿中開始用一些陰謀詭計來挑撥離間。
 
首先,阿中跟阿華說:「不要相信阿原跟阿漢,他們恨我們!因為我們是中國大兵老爸生的,他們現在只是想聯合你來把我幹掉,我死了之後就換你了。難道你寧願相信他們,不願意相信跟你同個老爸生的我嗎?他們就是恨我們!他們會把我們分屍之後丟到海裡!你不覺得你很無辜嗎?難道只因為你跟我同個老爸,你就要跟我一起被他們仇恨嗎?我念在你跟我同個爸爸才會跟你說這些,你要好自為之」
 
然後又跑去跟阿原說:「阿原,小時候阿漢不是常常跟你打架嗎?你難道忘記那時候的仇恨了?快點想起來吧,小時候他不是常常跟你搶東西吃嗎?現在一定也一樣。阿漢他只是想取代我的位置,等你們聯合幹掉我之後,阿漢就會變得跟我一樣,變成腦滿腸肥、坐吃山空、並且虐待你們的死胖子,你不要被他利用了啊!你看你的膚色、語言、文化跟我們三個都不一樣,阿華和阿漢跟我是同類啊,只有你是異類,阿華跟阿漢除掉我之後也一樣會排擠你的,不要相信他們!」
 
最後再跟阿漢說:「你又沒讀過書,你們有今天還不都靠我,我是一路讀明星學校上來的欸,而且你看,你們說我的語言、用我的文字,你們自己哪有甚麼文化和知識可言?不要笑死人了好不好,沒有我,你們只是一群垃圾而已。」
 
所以,每當阿原和阿漢說:「我們要把阿中趕走,並且把『中華民國』這個門牌換掉!我們是台灣!我們的母親叫台灣,我們是台灣人,不是中國人!我們有自己的母語、文化,絕對不是阿中說的那樣!」,阿華就會跳出來說:「矮額!看來阿中說你們想把我幹掉,果然不假,你們一定是因為我是中國大兵生的孩子就仇恨我!你們一定是因為血統所以才討厭阿中的,我看阿中被趕走之後下一個一定就輪到我了!真可怕!」
 
阿原跟阿漢則向阿華解釋:「我們沒有因為你是中國大兵的兒子就仇恨你,你的父親是中國大兵沒錯,但是你的母親是台灣也是事實,何況你跟我們一樣都被阿中欺負,你也沒做過甚麼傷天害理的事,我們怎麼會因為這樣就仇視你呢?別中了阿中的挑撥離間啊!」
 
阿華就說:「阿漢我聽說你以前也常常跟阿原打架啊,你是不是居心不良?我看你跟阿中還有阿共和中國大兵一樣,都是體內含有暴力因子吧?你們一定會變成法西斯,不然你們以前怎麼會打架呢?」
 
阿原則是很兩難,他跟阿漢的確有起過爭執沒錯,難道阿漢不應該先為了以前的打架道歉嗎?對阿原來說,阿漢跟阿華和阿中,難道真的是共犯嗎?好像是,又好像不是。阿原很迷惘。
 
阿漢則是覺得,怎麼可以放任眼前霸道的阿中不管?卻反指我一定是因為血統仇視阿華、又因為以前跟阿原的爭執說我一定也仇視阿原呢?放任眼前阿中的霸權,卻拼命質疑這些莫須有的指控,這樣不對吧?
 
阿華則以為,這個家庭本來就是「中華民國」,為什麼要改?為什麼大家不跟我一樣講北京話就好?這些事情會不會是跟阿中講的一樣,是他們準備在排除阿中之後聯手幹掉我的跡象?我該怎麼辦?
 
就在這三人各自迷惘的時候,阿中就一面跟阿共暗中聯絡過戶的事情。
 
於是阿華就跳出來說:「要我跟你們一起對抗阿中和阿共可以,但是前提是語言和文字不能改,中華民國這個名字要改可以,但是我的名字還是要叫阿華。」
 
阿原則認為:「要我跟你們一起對抗阿中和阿共可以,但是阿漢跟阿華要先跟我道歉,我是母親最初的孩子,但過去你們對待我的方式卻不是一家人該有的方式。我必須做我自己!你們都應該要給我我應得的尊重才對!」
 
阿漢覺得:「我當然應該對阿原道歉,但是為什麼語言跟文字和我們家的門牌一定要沿用阿中帶來的那套啊?我跟阿原都有各自的母語、文化、生活習慣,為什麼我們不能讓我們恢復?我們也不會強迫阿華一定要跟我們一樣啊?阿華可以繼續叫阿華、繼續講北京話、用中文,但是我只是覺得阿華是中國大兵給你取的名字,我們可以拋棄這些過去,你可以用母親的名字,改叫『阿台』啊!」
 
阿華沒搞清楚的是,這跟排擠他完全是兩回事。但是因為他跟阿原、阿漢的生命經驗不同,他完全無法體會他們在說甚麼,他只是一直覺得:「我本來就是這樣啊,你要我改變一定是因為想排擠我!我打從有記憶以來家裡門牌一直就是『中華民國』,我打從生下來就聽你們講北京話,為什麼要改變?你們強調你們跟我不一樣,那不是排擠我是甚麼?你們一定是種族主義!一定是用血統在分辨敵我,你們一定會像阿中說的那樣,等阿中被趕走之後你們就會殺了我、然後把我分屍丟到海裡!」
 
但是阿原和阿漢只是要找回自己、擺脫中國大兵和阿中過去帶來的陰霾而已,他們完全沒有想到這竟然被阿華解讀為法西斯。
 
阿華的觀念:「我跟阿漢根本一樣,沒有分別,只有跟阿原是完全不同的。我跟阿漢的差別只有爸爸不一樣,所以阿漢一定會像他仇視中國大兵一樣仇視我,阿中跟我同個爸爸,他雖然很差勁,不過在這點上他說的很有可能是真的。否則他們為什麼一定要拆了『中華民國』這門牌,還叫我改名『阿台』?真是太不理性、太野蠻了,好可怕!我只反阿共跟阿中,我不想改變任何語言習慣、也不想改門牌!」
 
阿漢的觀念:「我跟阿華、阿原,三個人的確不一樣,但是我們只要同樣都為了台灣母親好,我們就是同一家人,但是為什麼同一家人卻不能讓我跟阿原找回自己的尊嚴和自我呢?為什麼阿華一定要這樣苦苦相逼?他可以維持他的生活方式和語言習慣就好,但我們為什麼不能改?我們為什麼必須繼續頂著中國大兵帶來的門牌?阿華難道不知道死抓著中國大兵帶來的門牌不放,這樣對我跟阿原,甚至對阿華自己來說,都是一種欺壓嗎?」
 
阿原的觀念:「我跟阿華、阿漢三個人本來就不一樣,繼續用以前中國大兵和阿中帶來的方式相處,我會失去自我、失去靈魂。我有很多很美的文化、歌曲、語言,想跟他們分享,前提是我要得到應有的尊重。」
 
這其中從頭到尾,用血緣、血統在分辨敵我、在看待族群間關係的是誰?不就只有阿中跟阿華嗎?阿中用「我跟你同個爸爸」為由煽動阿華,阿華也因為「我跟其他人不同爸爸」這個原因疑心生暗鬼,一天到晚害怕阿漢跟阿原會對他趕盡殺絕。卻絲毫沒察覺,繼續要求阿漢跟阿原跟他一樣,就是一種不尊重、一種壓迫狀態。即使阿華不是故意的。
 
反而擔心起這種壓迫狀態只要一解除,自己就會被滅口。原因呢?就因為阿中一直煽動阿華,而且是以「血緣」這種可笑的理由。
 
所以真正的血統論、種族主義、種族優越感到底是誰在輸出的?不就是阿中嗎?
 
 
 
而在這個家中的地下埋藏的那個神秘寶藏又是甚麼?為什麼這個神秘寶藏阿中無法使用?只有阿華、阿原、阿漢可以使用?他們三個人的共通點是甚麼?為什麼阿共這麼希望得到這個寶藏?會不會是因為這個寶藏正是阿共懼怕的東西?
 
最後,阿華到底應該選擇跟誰站在一起才對?阿華到底該怎麼面對這些問題?
 
這個故事的劇情會如何走下去,我不知道。因為決定的正是你我每一個人,每一個阿華、每一個阿漢、每一個阿原,當然也包括阿中和阿共。
 
我是一個想當阿台的阿華。我要當一個認同阿漢和阿原主張、跟他們站在同一邊、跟他們一起對抗阿中和阿共的阿台。
 
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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